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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生: 羅思美
Luo, Si-Mei
論文名稱: 章實齋文學理論研究
指導教授: 胡自逢
Hu, Zi-Feng
學位類別: 碩士
Master
系所名稱: 國文學系
Department of Chinese
畢業學年度: 63
語文別: 中文
中文關鍵詞: 中國文學文學
英文關鍵詞: CHINESE-LITERATURE, LITERATURE
論文種類: 學術論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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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古今論文之士多矣,「或臧否當時之才,或銓品前修之文,或汎舉雅俗之旨,
    或撮題篇章之意」,凡斯種種,所以超前修之塵、開來學之塗,於世道人心,不為
    無補。然而,綜其所論,不過椅庶利病、品評得失而已。至於論學術之精微、文章
    之妙用,自劉勰鍾嶸而後,莫能「專門名家、勒為成書」,以折衷六藝、籠罩群言
    者,蓋亦罕觀矣。雖然,清代乾嘉間有一人焉,戛戛獨造,閨然自修。此人雖有惠
    戴之學韓歐之文、程朱之識,而韜光晦跡,不與一世同其俯仰,蓋其自得者深,故
    能遺世獨立,孤行其意也。此人為誰會稽章氏學誠是也。
    章氏雖以史學名家,然其議論所及,則以討論文事為多,蓋文之與史,其流一
    也。邵二雲曰:「昔人調劉勰知文不知史,劉知幾知史不知文,必如此書〈即文史
    通義也〉而文史可以各識職矣。「邵氏之言」,旦調深中肯繁矣。夫世之論先生者
    ,往往重其史學而輕其文學,非真知先生者也。蓋先生之學,囊括甚富,史學特其
    一端耳。章太炎氏有言:「章邵三公,記事甚善,其持論亦在文心史通間。」此則
    先生不准知史,抑亦能文也。然則先生之文,迄未見重於世者,殆為其史學所掩乎
    余於是悲知音之難遇也。郭紹虞氏一約:「在清代學者之申,其識解通達者,吾每
    推章實齋與袁簡齋。他人之學問;儘可以超越袁章,但他們之才識卻不如袁章。因
    此,他人在文學批評上之貢獻,也不如袁章。」此則先生論學之見有足多者,又非
    余一人之私言也。
    清初,學者承王學末流之弊,紛紛以心性之學相高,不求義理之安。惟顧黃閻
    胡諸儒,獨厭宋學之空疏,而有志於實學。於是推波助瀾,競尚攷徵,迨乾嘉之際
    ,惠戴繼軌,放證之學,乃蔚為風氣焉。先生生當「漢學」最熾之世,獨推原道術
    ,以求古人之精義,不徒以放據為學、詞章為文,故終先生之世,其學不為人所重
    也。然而盛衰循環,窮通有時,先生之學雖不顯於當世,而道光以後,莊劉龔魏之
    徒,崇尚今文經學,以究古人之微言大義,實遠紹先生之學焉。此則先生之學,雖
    蔽於一時,而不蔽於未久,蓋有可寶者在也。
    先生之學,博大精深,如萬頃汪洋,難以蠡測。要而言之,大別有四端焉:
    一曰經學:清代之學,實以經學為主流。然先生之治經也,乃與時人大異其趣
    。蓋時人溺於訓話音韻、名物制數,以調此數者足以盡六藝之蘊;而先生研幾群籍
    ,出入百家,進則孜之六藝,以立其體,退則光之掌故,以宏其用。所謂「求官司
    掌故而通於經術精微」,乃有體有用之學也。
    二曰史學:六經皆史,固無論矣,而「盈天地間,凡涉著作之林,皆是史學」
    。其史學重在家法嚴明、宗旨卓然,自謂其「於史學,貴某著述成家,不取力圖求
    備,有同類纂」。故其持論,往往有重人之所輕,而略人之所詳者,義存獨斷,所
    謂「人棄我取,獨為於舉世所不為者」也。
    三、理學:天人性命之理,不可徒託空言,須於日常事物中求之。蓋義理虛懸
    而無薄,則義理亦無當於適。先生姑孰夏課甲編小引自謂「僅能議文史耳,非知道
    者也。然議文史而自拒文史於道外,則文史亦不成甚為文史矣。「理之與事,本同
    條共貫,不可分割。」「述事而埋以昭焉,言理而事以範焉」。言性命必究於史,
    蓋以理事不分,子史合一故也。昔人謂先生為文史之儒,不達心性之學,然先生跋
    戊中秋課,言「性命之文,盡於通義一書」,是則先生之於理學,非無所聞也。
    四曰文學:文章為明道之具、言理之器,非以為觀美,故不必斤斤焉計工論拙
    ,以求悅目諧耳。雖然,文不備則理不明,辭不修則意不達。欲求事理曉暢、情辭
    動人,則須兼通文理,明於變化。要之,文章之爭,當以學問為本、義理為質,然
    後文辭有所歸,乃臻至善。反之,若言之無物,而但溺於辭末,則去道彌遠矣。
    上述四端,不過牢牢大者,實不足以盡先生之學也。近人有窺於先生之史學卓
    識,以謂可以上接子玄之傳,又可以媲美泰西史家云。此雖言之成理、持之有故,
    然先生之至詣,初不囿於一曲,顧學者不達其所以為言之故耳。夫先生之書,取名
    雖俗,其意極遠。蓋其筆鋒所及,上下古今,進退百家。經史子集,莫不賅備。其
    意以謂文出於經,經本於史,經史與文,初無分別。至於末流強分珍域,乃學術衰
    微之徵,出於時勢之不得不然耳。學者欲求古學復興,當由博返約,一以貫之,庶
    幾足以「探源經籍,而進窺天地之純,古人之大體」矣。先生之學,旁通曲究,不
    限隅曲,烏可以文史之儒不乏哉!
    先生之論學,首溯源流,次辨異同,次解弊端,所謂「放鏡源流、辨章學術」
    是也。至於論文章之功能、放成學之要素,尤足見先生之極思。若乃論文學之修養
    、文學之創作,多發前人所未發,使學文者有途徑可循,能如為文之術。而其文學
    批評準則,又可使衡文者,知人論世,有以定是非之準焉。
    余也不敏,不足以盡先生之學。然則區區愚誠,竊欲起先生於九泉而躋於文家
    之林。雖不敢謂其必至,然心有慕焉而不能自已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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